Aasta_Lynx

Thought we built a dynasty that heaven couldn't shake.

【吉漆】A Deal with God -(九)~(十)

很短,还没能跟上儿童节。

但还是厚脸皮发上。儿童节快乐~



  手里的书是沉思录,穆法萨没有抬眼目送棕髮青年离开,只是静静又翻过一页。

  “想说什么,可以出来再说。”无从辨清他是如何感知,但随他话音落下,自书架后的隐蔽夹层间,确实走出了另一个人,

  “偷听他人谈话,有失格调啊。”责备的语气平淡而自带沉稳,猩红色的狮子抬起他的眼睛,对上了与自己拥有相似目光的另一双兽瞳。

  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是一隻过份漂亮的金狮,得益于他那美丽的黄金蟒蛇omega妻子,天生给了这孩子一张能骗人的脸孔。

  看似可亲,实则不然。狮子的本质他很清楚。

  “这么说就冤枉人了,父亲。”

  吉尔伽美什好像也早已习以为常,完美的面容上并未出现他所预期的裂痕,“早在【神眼】为我所有的那一刻起,所有动静的空间距离,在我这里就已经失去意义。”

  金色的眼微敛,故作顺从,“您知道的,这是我的新能力。”

  是很明显的阴阳怪气,但穆法萨只是摇头笑了笑,“也好,本来就是说给你听。”

  “漆拉没有问题。如果您想告诉我的是这个。”

  “无凭无据的结论,总是很危险。”

  “他忠于您。”

  “不,他是忠于你。”

  红色的狮子说,“漆拉先是我的养子,后来才是你的爱人。但很显然,后者的关系才是他放在心上的。”

  他想起来四年前儿子死讯传来时候白猫的僭越之举,让人给搧了两个巴掌后才知道冷静。

  “有人愿意为你献身,这很好。不过,不存在标记关系的忠诚,你敢相信吗?”

  “我只信这个。”

  拥有神眼,他已不害怕背叛。吉尔伽美什垂目,看向父亲手中的那本书,顾左右而言,又像暗示,“沉思录,一个帝王的忏行。父亲,您也有过后悔的举动么?”

  “现在的你,需要一个兵器。”穆法萨没有回答,只自顾把话给说完,“同时拥有【自癒】和【瞬移】能力的白猫,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更别说,他是个只钟情于你的Omega 。”

  “所以,这就是您同意让我回来的原因。”

  “我要你标记他,小狮子。”

  

  小狮子。

  是很久没听见的昵称了,只有父亲和母亲这么叫他,小时候听着总有几分骄傲的成分。

  他天生就是父母期望的模样,这份骄傲不值得他产生太多高兴的情绪。就像被人赞美生得好看一样。

  

  话虽这么说,如果听见有人赞美漆拉,吉尔伽美什还是比任何时候都高兴。狮子总会忍不住抬头挺胸,得意洋洋,好骄傲的模样。

         没养过猫咪的人不会懂吉尔伽美什的快乐,更别说此时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万里挑一的那一只。

  漆拉看起来有点无所适从,在他顶着一头湿淋淋的长发,翻遍了整间屋子都找不到吹风机之后。找不到其实很正常,原因也理所应当地简单:因为不需要。从前【四象极限】能被运用自如,而将头发弄乾这样简单的事吉尔伽美什一向乐意代劳。

  “没有吹风机吗?”他问刚踏入房门的人,一手抓着湿发,防止它们在衣服上留下水渍。

  “......”吉尔伽美什被问得一愣。

  “那我去借。”

  “不必。”

  狮子想了想,还是向人招手,示意漆拉过来坐下,“我帮你。”

  像从前一样。

  银发淌落指节,是白猫最温顺的时候,在整理发丝的间隙,不经意间指腹擦过后颈,那是腺体的位置,一个Omega 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他能感觉到漆拉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披散在肩上的银发折射着室内的灯光。

  如果可以,他会亲吻他,但那不得体,所以狮子不会那么做。

  “刚才管家送来什么?”

  提问不经意,吉尔伽美什省略了已用【神眼】探知到的部分,好似在进行无谓的确认,更多是让人有准备的时间。

  他的父亲一向很有效率。

  漆拉先是没有回答,目光瞥向一边茶几上,那儿多出了一个托盘,盘子中央只有一小瓶药瓶和注射器,“是...药。”

  答案显然省略了很多部分。但狮子有足够的耐心,循循善诱地问,“什么药?”

  “这几年公司新开发的,”可惜白猫没有耐心,几乎是自暴自弃,语速很快,像期望这样就能没人听清,“有些客户也喜欢用,订了很多,他们认为这能让人更舒服。还有我,我得想办法治好自己。”

  头发干了,吉尔伽美什稍稍拉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并在白猫回头望向自己的时候挑起眉毛,“只是这样?”

  “父亲也希望我能恢复正常,如今的我没有信息素,和一个beta没有两样...”

  “别理那个老头子说什么,”吉尔伽美什还是没忍住,把爪子放到对方肩上,英挺的眉毛蹙了起来,“这个,没有副作用吗?”

  “还不知道。”漆拉倒很冷静。

  “老天...”

  金色狮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头疼万状的模样,他不是很能理解对方到现在怎么还能做到这么处变不惊。舌头舔过虎牙,尝到了一点血腥味才让他稍微冷静,至少,不要在空气中越来越浓厚的清冽花香中失去控制。

  是很怀念的味道没错了,不可否认,只是Alpha该死的本能反应比理智诚实,而漆拉—这隻以聪明着称的白猫还一点逃跑反抗的意识都没有,面无表情的脸甚至显出几分温良顺从。

  大狮子感觉头更疼了。

  “...漆拉先生,你能不能别那么听话?”

  

  

  自漆拉有记忆的时候开始,照顾他的人便是个名为“父亲”的高大存在。没有其他人,他被豢养在一处独立的别院内,除了来来往往无声无息的仆人,唯一会和他说话的只有对他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有时甚至非常严厉的红色狮子。有很多时候,还懵懂的白猫都能从对方眼中看见几分复杂的情绪。

  他曾以为这就是一种常态,人人都和他一样,直到某次偷溜出别院,他见到了“父亲”的另一张面孔。那是个漂亮的金髮孩子,被“父亲”高高举起,在他们身边站着另一名美丽的金髮女人,直到很久之后,小白猫才知道那是名为“母亲”的存在。

  小白猫没有母亲,他的“父亲”更是从未这样抱过自己。小白猫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和他们比起来,他像个多余的存在。这让他有些羡慕那个孩子,被“父亲”偏爱的孩子。

  他开始悄悄观察那个金色的小糰子,想学习他,想着或许这样“父亲”就能多看自己一眼。金糰子长得比他想象要快,明明看着是个年纪比他还要小的小孩,五官稍微长开之后就开始显露出几分俊朗。他猜金糰子注意到过自己,有时视线相撞猝不及防,相较他的躲闪,对方的目光坦然好奇。

  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某个晚上,主院举办了一场晚宴。那是他第一次被获准在众人面前露面,以“父亲”的养子的身份,也是他第一次听见金糰子介绍自己,从此不能再偷偷地叫金糰子了,该叫吉尔伽美什。

  只是他并没有在这第一次的见面中给吉尔伽美什留下好印象,小白猫在人群中显得侷促,何况放眼望去尽是各种高贵的珍稀动物,小小的白猫再漂亮也只被当成主人家的宠物。在不小心冲撞了一名穿着高贵的女士之后,他分明是摔得更重的那个,却也已预感到即将迎来的责罚。

  但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只小金糰子挡在他前头,帮他和那位女士很得体地道歉。近看他才发现,金糰子蓬松灿烂的金发间也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

  “你也是猫吗?”

  发现同类的小猫咪很高兴,一双好看的眼睛亮晶晶又好奇地瞧着对方,“我真想和你一样。”

  “...我是狮子。”

  金糰子—小狮子蹲下来和跌坐在地上的白猫说话,伸手揉揉对方被磕红的手掌,分明才是年纪小的那个,却表现得比谁都要像兄长,“你也不用和我一样。”

  再之后,类似的事数不胜数,最严重的一次是小白猫不小心碰掉了主院的一个花瓶,吉尔伽美什主动替他顶罪。

  或许情愫萌发便是自那时起。小狮子又一次挡在他之前,不是替人求情而是干脆承认花瓶是自己碰掉的。“父亲”虽然还是很生气,但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反倒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那一次吉尔伽美什被关了三天禁闭,再然后,漆拉被夫人接到了主院。

  “我的小狮子在叛逆期,谁都哄不好。”夫人是个很温柔的人,五官大方漂亮,漆拉发现吉尔伽美什长得更像夫人,他们连金髮的色泽都几乎一样,“老爷同意给他一个玩伴,只是那孩子脾气不好,只想要你,你愿意陪陪他吗?”

  漆拉记得,自己当时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晓得点头。小狮子的脾气哪里不好?小白猫想起那个金色的背影,吉尔伽美什明明好得不得了。

  于是他成为了小少爷名义上的宠物实际上的朋友,有很长一段时间搞不定吉尔伽美什的仆人私底下都会来拜托他帮忙。再后来他们的关系理所当然更进一步,小狮子不小了,众人口中的吉尔伽美什少爷成为了他的吉尔。

  漆拉见过的同龄人不多,因此他能意识到自己具有外貌上的优势,多半也必须归功于吉尔伽美什。那时他刚过十六岁,一个春寒几分料峭,却仍旧阳光明媚的清晨,他们在走廊上瞧见彼此的时候,漆拉一如往常地道了声早,却发现对方可疑地红了脸。

  狮子是被娇惯着宠大的,他的教养他的背景都让他知道要怎么去追求一个人,何况吉尔伽美什天生自信,年轻俊朗,笑起来谁看了都要迷糊,年少情深,他们理所当然地得偿所愿。

  “你治好了一直困扰我的伤口,你在那天保护我,给我带好吃的东西。”

  不同于狮子脑海里设想过的史诗浪漫风花雪月,白猫爱上的理由异常单纯。只是这时候的吉尔伽美什还不知道,在往后的很多年里,不管是那只灿烂亮堂的小狮子还是后来温柔体贴的大狮子,都是支持着这隻小白猫继续走下去的信念与动力,

  “我觉得这就是想念的证明。”

  像没长大一样,吉尔伽美什没忍住和漆拉贴贴,笑眯眯地去蹭人鼻尖。他好喜欢他的猫,真的很喜欢,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眼睛会发亮。

  

  

  情绪从无奈过渡到无可收拾,只需要一句话的时间。

  “只要你想要,我就是你的。”漆拉说,漂亮的眼睛一瞬也不瞬。

  是默许也是火种,久别重逢,好景良辰不堪再被辜负,alpha的自制力其实也不需要太过指望,他终于将他吻倒,花香像醇酒迷乱人心,将理智都烧成灰烬。

        阔别四年,却一切如昨。

        真好。吉尔伽美什俯身吻他,像亲吻神明一样虔诚,这是今天第一次,漆拉能近距离仔仔细细地看这失而复得的眉眼。他高兴又难过,没抑制住被尽入时本能的颤抖。

  他的狮子回来了,只是他们都不再完好无缺。比起高兴,他或许更要心慌。所以才轻易而毫无心里负担地把那药剂打进自己身体。白猫抬起爪子攀住那背脊,如同在海潮里抓住救生的浮绳,在高潮中感觉到吉尔伽美什很温柔地亲吻他的鬓角。

  “怎么哭了?”狮子的嗓音低沉而沙哑,被情玉渲染得性感。

  漆拉无端想起来那天,夫人来到别院,和他说她的小狮子,谁都搞不定,谁都不要,就只要这只乖巧安静的小白猫。

  原来,他们已经一起走过那么长一段路了。

  或许这只是梦,或许他已经被失去爱人的心痛给折磨疯了。他突然觉得委屈极了,眼泪掉得放肆,没留情地就往对方的脖颈上蹭,

  “...你还要我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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