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sta_Lynx

Thought we built a dynasty that heaven couldn't shake.

【吉漆】The Stolen Years-5

我知道這個故事如果再拖下去我只會越來越想死(。)

考慮到連貫性,這篇比較短小(然後下一篇就會非常粗長(跪#

估計還有兩章,讓我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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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事件的放映,那些遙遠的都突然清晰。

我想起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

所有的痛覺在落地的瞬間爆裂開來湧向大腦中樞,過大的衝擊造成了短暫的黑幕,而後又被強烈的痛楚刺激得清醒。

好像一生的痛苦都在這個瞬間受盡了一樣,這之後,便再也不會感受到苦痛。鮮血流進了眼睛裡,我掙扎著睜眼看見周圍的人群。他們的眼裡閃爍著的惶恐比我更甚。

竟沒有任何一個人,哪怕只是蹲下查看我的傷勢。這一刻仍能思考的我竟成為現場最冷靜的人。

我感覺得到腹部處很冷,有東西拼命地湧出來,帶走了大量的熱度,讓我的身體緩慢地喪失原來應該有的顏色。

第一個衝到我身邊的,是吉爾伽美什。

真荒謬。

我沒有估算過從演講台到達天台下的距離,不過顯而易見的是,這樣的一個變數足夠讓一名向來絕情的Alpha發瘋。

他的臉很近,模糊地可以看見他對我喊著什麼,但巨大的耳鳴阻隔了他的聲音。

他想止血,但手忙腳亂。這一項發現讓我想笑,卻沒有力氣勾起嘴角。

電視裡的吉爾伽美什把他的敵人抱了起來,刺眼的紅色像是廉價的染料一樣大片大片地在他身上那套昂貴的西裝上暈染開來,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對不起……」

吉爾伽美什的聲音和電視裡我的聲音重疊。他似乎整個人陷入恍惚,就算那都已經是曾經發生的事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劇變依舊讓現在的他難受。

我感覺得到他的顫抖,手腕被他掐得疼痛,像是要做到這樣他才能讓自己冷靜。

我想那時沒有人認為我能活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電視裏,金髮貴族懷裡血淋淋的人的嗓音啞得不得了,鮮血伴隨著聲音湧出蒼白的嘴角,在雜亂的人聲中勉強被攝像機一併收錄,那個人的目光停留在吉爾伽美什焦慮的臉上,用力得像是要在那上頭燒出一個洞:「……吉爾伽美什……救你的孩子……吉爾……」唯一還能移動的右手被抬起,觸摸了淚流滿面的Alpha的臉,在那上頭劃下一道血痕。

「那不重要。漆拉,你不能死!」那一刻吉爾伽美什終於放棄了他的所有理想,他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在這個瞬間被他自己毫無猶豫的否決。慌亂和恐懼讓他語無倫次:「是我錯了,吾愛,錯的人是我,我愛你……」

他的話音截斷在我的手無力落下的瞬間,彷彿全世界都靜止。而我沒有辦法再給他更多多餘的回應。

他嘶吼了起來,拼命叫著我的名字,搖撼著我的肩膀。那一刻他看起來像極了一隻失去了愛侶的野獸,瞬間爆發出的悲傷和悔恨足以感染所有旁觀者。

然而群眾只是漠然地看著這一齣好戲的最高潮,看著它慢慢邁入屬於它的收稍。

這一刻,至少吉爾伽美什印證了一個他的觀點。

Alpha會為了他們Omega不顧一切。

多麼可悲的天性。

「我也愛你。」我望著螢幕裡的那個悲痛欲絕的人喃喃地道,突然覺得極其胸悶。

這個白癡。

想探尋過往,結果一併把兩個本來好好的人弄得難受至極。

我關掉電視,這次吉爾伽美什沒有阻止我了。事實上,我懷疑他現在的狀況對任何事都不會有反應。

我嘗試性地伸手去捏他淚痕未乾的臉。

果然。他整個眼眶紅了一圈,像生了場重病一樣。

「疼嗎?」我抱住他的時候他的聲音小聲地傳來。

我點頭,「但現在不會痛了。」

「那你原諒我了嗎?」

「我愛你。」而這就夠了。

他小心地吻我,我拉過他的手十指相扣。

當他吻到我的臉頰,我才意識到,原來我也早已淚流滿面。

墜落的力道粉碎了我的整個左肩連帶左肩胛骨,斷了幾根肋骨,鎖骨則是嚴重挫傷…是的,謝天謝地,我能活下來真是謝天謝地。

我整整療養了兩年,被嚴重破壞的左半身才勉強能正常移動。

鹿覺在事件發生的三天後向調查的警方自首,他撇清了自己和組織的關係,強調這一切行動都只屬於他個人的意志。

他控訴我和吉爾伽美什。降臨於我們身上的罪過源自於我們的罪孽。

一個滿口謊言,一個則是違背了最原來的初心。我不配為一個安那其,更不應該是他們的領導者。

愚蠢的我中了吉爾伽美什的圈套,毀了所有人的努力。而他在力挽狂瀾。

並且,他成功了。

事件之後,輿論一面倒向支持法案的一方。平權法迅速通過,宣告了吉爾伽美什的慘敗。

「…你打算寫下來嗎?」

沉默之後我和吉爾伽美什重新唇齒交纏,這個刺激的夜晚注定需要更加刺激的事來麻木我們的感官,將一切都彌平。

他說:「我會讓自己記得。」

他關上客廳的燈,用毯子胡亂把我裹起來抱回臥房。他的動作比剛才輕柔了不少,像一不小心就會把我碰碎。

他讓我先躺上床,然後自己躺到我身邊。我們碰了碰彼此的鼻尖,曖昧的氣息散開,他小心地測試著那條底線,而我早已不顧一切。我咬住他的下唇,直至嚐到了血腥的氣味。

他任由我為所欲為。看著我的藍色眼睛裡有很多情緒,有瞬間我甚至以為這樣的刺激讓他想起了一切,讓那個曾經的罪人來向我親自贖罪。

「我那時高燒到神智不清的時候肯定跟上帝老頭討要到了一張贖罪券,讓祂給了我和你重來一遍的機會。」他看著我喃喃自語,抬起手來摸我的臉,然後加深了吻。

情熱之中他呼喚著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我突然間想起,幾天後當我在醫院終於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看起來憔悴極了的吉爾伽美什。

他緊抓著我的手,激動地哭了出來。

他像個孩子一樣含糊地對我道歉,他親吻我早已枯瘦的手指。感謝上天。我聽見他這麼說。感謝上天。

「……孩子呢?」儘管結果早已能夠預見,但我仍不死心,虛弱地開口問他。

他的藍眼睛有一瞬間凝滯,然後他搖了搖頭。他有力的雙手緊緊握住我沒打上石膏的那隻僅存的右手,像是害怕下一刻我便會消散,「…我們……能再有的。」他騰出一隻手來摸我的額頭,藍色明朗的眼睛裏掩藏不住欣喜,「我一無所有了,吾愛,我只剩下你,還好你醒了…」如果不是我身上插滿了導管和儀器,我相信他會不顧一切撲過來擁抱我,他開心得一塌糊塗,那條未出世的生命於他而言無關痛癢,法案再也與他無關,而我是他的一切。

他手心的溫度炙燙得讓我害怕。

我嘗試著抽開自己的手,卻沒有那樣的力氣。

「我不會再離開了…漆拉,我們說好了…」而他自顧自地說,活在他給我們擬好的那個過於美好的藍圖裡:「等你好起來,我們就去南方,去看那裡沒有邊際的大海…好不好?」

我記得那時,我看著他泛著淚的眼睛,搖了頭。

「不會好的……」我忘記了我當時是什麼神情,也或許什麼表情都沒有;但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吉爾伽美什突然凍結的神色,「永遠……都不會好的……」我一點一點艱難萬狀地把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我知道自己大概哭了,眼淚讓鬢角的頭髮濕了一片。

吉爾伽美什主動放開了他的手。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他突然面如死灰,已經乾涸的眼淚又安靜地淌落了下來,在我心上刻下一道永遠無法抹滅的疤。

「那就這樣吧。」

他轉身離去。這是那個高傲的他給這段感情選擇的結束方式。

原來自那時開始,他就一直一直在祈求原諒。

我一點一點引導著吉爾伽美什來咬開我的泄殖腔,當他意識到我要做什麼的時候他猛然把我推開,瞪大了眼睛。

「你……」

「你不想要嗎?」我顯得冷靜得多,不過天知道那時候我腦子裏到底想的是什麼。

「想。」他手指顫抖地把垂落到我額前的一縷銀髮拉到耳後,聲音有些嘶啞:「很想。」

我們總是一再犯錯,忘記疼痛,然後再祈求原諒。

生命都是犯賤的。

於是我重新湊上前吻他。

吉爾伽美什。他是我的男人,我的Alpha,我法定的伴侶,我靈魂的依靠與支柱,我的摯友與敵人,我的天堂,我的地獄。

讓一切騷動平息、風波止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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