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sta_Lynx

Thought we built a dynasty that heaven couldn't shake.

【吉漆】殉道-(二)

对不起,来晚了(也太晚)

笔力有限,篇幅也有限,挑几个热爱的角色虐虐(?)有一铂艾铂(??)  

  

  “我同意审判,只是,奢求宽恕。”

  “我亦设局自囚,只是,向往自由。”


  现在是什么时间,漆拉很难得地无法确定。水源的三度王爵曾被称为是超越时间与空间的存在,然而自他将铂金剑往自己腕上和双脚横抹的那一刹那开始,这个称呼从此失去了意义。【棋子】无法为白银祭祀所用的代价,便是他要放弃更多。

  伤敌八百,自毁前程。却很合算。

  或许是第三天。为不让自身徒增多余的疼痛,也为不惹麻烦,自出城后,他始终闭着双眼,唯一能感知到的外界仅剩下气温,与属于吉尔伽美什的、温暖的背脊与呼吸。几天前吉尔伽美什用虐杀的方式将那些白银使者同马匹碎尸万段的景象还历历在目,血肉铺满方圆几里的地面,似一张奢靡壮观的地毯,而其中有多少泄愤成分无从清算。

  在更加重大的苦痛之前,他仿佛也丧失了共情的能力。为首的白银使者与银尘相似的面容不再让他感到迟疑,铂金剑颤如蜂鸣,如毒蜂的针镍般贯穿了对方的太阳穴。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结局,他差点窒息在漫天的血雨里。

  吉尔伽美什赶路并不休息,从对方身上漆拉能获得的资讯不多,只知道或许也是伤得不轻,血腥味隐隐约约,无端让他想起多年前的北之森,这位金色帝王被断一臂的情景。

  印象很深,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位王者受到如此重创,如果幽特不在一旁,或许在那时他便会拥抱他,或许,还会低声道歉。

  哪怕被传言得再英明神武,也是会疼的吧?

  “睁开眼睛吧,过边境了。”

  气温越来越低,而吉尔伽美什突然出声。

  “不要紧,睁眼吧。”

  见他没有反应,那道声音又说了一遍,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笑意,“你再不睁眼瞧瞧,会瞎的。”

  不似诓骗,语带威胁。漆拉不情不愿地缓缓睁眼,发现此时是夜晚,只有星与月光,几乎不需要时间适应。

  而第一眼看见的,是广袤的荒原,荒原之上,有无边的星空。

  这是一个玩笑。他很快意识到。或者炫耀、或者宣战。在逼命的、满佈血肉与尸块的逃亡中,只有吉尔伽美什会把这种过程当成一场旅行。是强者的自以为是、恣意妄为,自由原始吞吐无邪。

  荒原没有座标,唯一的风景是满天星斗,还有你。那头自己就着夜色见过无数次的金髮,头一回,让漆拉感到一种荒诞的温驯。

  “好看吗?”

  “我们还在逃亡。”

  “记着呢。”

  处境并不好,这人却还有闲情逸致,漆拉的视角只能看见他的侧脸,仰头看着星星的模样拉出他的下颌线,难得地显出几分虔诚,“很美,对吧?早就想带你来了。”

  “那些追兵呢?”

  “格兰仕能搞定。”

  只因为星空很美,所以停下来。有追兵不要紧,可以扔给使徒,“没心没肺。”漆拉忍不住评价。

  “只是合理磨练。”

  他几乎能想象对方说这句话时的模样,那双蓝眼睛肯定高兴地眯起来了,毫无愧意。

  或许这个人就是这样,奔逃逼命于他而言都能算作浪漫游戏。在雾隐绿岛时是如此,如今亦是。吉尔伽美什的自由建立在他对于生命的无尽享受与热爱,他是天生的猎手,不论是狩猎的快意还是猎物,都要掌握在手心。

  “我想起几年前的雾隐绿岛,那里远离城镇,光害少,每晚都能看星星。”

  他们曾以如茵绿草为席,漫天星斗为宇,吉尔伽美什从不吝惜臂膀,将人揽在怀中仰天看星星。

  那是很好、很好的时光。

  “会想念吗?”

  “我只怀念。像怀念死去的朋友,并且明白逝者已矣。”

  吉尔伽美什还是笑,能瞧见一点勾起的嘴角。漆拉很快地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他只是情难自禁,哪怕知道那片曾经的圣域如今已被白银祭祀列为禁区,岛上的土壤里或许还残留着属于吉尔伽美什的使徒的尸块血肉,提醒着他挚友的罪愆,提醒着他那与他金碧辉煌外在相互辉映而挥之不去的恶臭。

  “那会怀念我吗?”

  “会想念。”吉尔伽美什话里这次有了笑意,不见悲伤,像这个答覆只是为了纠正一个病句,

  “你不在的时候,总是想念。”

  “比如格兰仕和东赫又吵架的时候——你知道,他俩一旦闹起来我也头疼,那时我就会想,要是漆拉在就好。”

  “或者银尘又捞起一罐果酱的时候,格兰仕抓回来小乌龟的时候。”

  “会忍不住希望你也在。”

  絮絮叨叨。漆拉很习惯,这是属于这个金色王者独有的表达方式,自顾自地说一长串,没管过听众死活,但吉尔伽美什也是这种时候最好,对话不藏心机,不必斟酌。

  漆拉知道,这是一个信号。他们在此时此刻,终于第一次有了一样的心绪。

  那时的你有金碧辉煌的宫宇,气候宜人的领地,领地内有三个天赋异稟的使徒,有我。

  吉尔伽美什,你很想回去吧?

  

  血腥味久违而突兀地出现在风津道的领域,迫使风津道的主人稍稍抬眼,去望向味道的来处。他和漆拉久未见面,看着对方如今这副遍体鳞伤的狼狈模样,记忆无端就回到二十几年前他和漆拉的初见情景。作为高居四国一方的一度王爵,铂伊司这辈子笃信的事不多,除了艾欧斯,命数因果也是其一。漆拉当年遍体鳞伤地走,如今又遍体鳞伤地回来,不似拜访,更像告别。

  “小小的风津道,一下来了这许多贵客。我看,亚斯蓝的半壁江山,此时此刻都在这里了吧?”

  铂伊司发话,语气略微调侃,更多无奈,银色的目光却是望向此时此刻也落居风津道的亚斯蓝君主,“你们到底把风津道当成什么地方了?”

  时局不安,更何况来者各个来头不小。早在几人穿越风水边境时艾欧斯就早有感应,未料中的只有他们的伤重程度。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帝王目光未移地望向连站立都略显窘迫的漆拉。

  “不只他们,路遇麒零,我命他把格兰仕也一起带回来了。”

  纹血鸽早了几日出发,冰帝做好事不便留名,在做事稳妥这件事上,十成十像足了漆拉,唯不同的就是多了分坦然的无赖,譬如此刻,语气不带愧疚理所应当,“他们晚片刻到,要叨扰铂伊司王爵几日。”

  “多谢陛下给我们引路。”吉尔伽美什顺势向艾欧斯致意,恰到好处的戏谑谦卑。

  “漆拉是我的帝师,我有义务保障他的一切。”艾欧斯搀扶漆拉,态度毫无退让,“是我要谢你,路途险阻太多,想来这一路不好走。”

  “引狼入室。”这下艾欧斯的无赖是承继自谁就很明确了,铂伊司不禁摇头,“风津道可不是避难所。”

  “但因德位处极北,偏安一隅多年,这几年间更开发出不少新的魂术研究。”金色王者目光同语气难得坦诚,

  “铂伊司王爵,交易好说,但这次需要你的协助。”

  在立场未明的前提,进行等价的条件交换确实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几人各自怀揣不同心思,最后聚于风津道或许也只是因为利益重叠而产生的巧合。

  吉尔伽美什的第一考量是漆拉,只有来到风津道治伤,漆拉不会拒绝,因为艾欧斯也在此——漆拉不信任艾欧斯能与敌国的一度王爵间还存在所谓“羁绊”,若出任何意外,哪怕铂伊司负有奥丁最强的盛名,还有吉尔伽美什在,他们不会落在下风。铂伊司目光依次自亚斯蓝众人的面容扫过,最后落在审判者的笑脸上。

  只能说,很难评。

  “成精的脑子,这里有不只一个。”

  

  

  他向前踏出一步,在下一瞬,便出现在亚斯蓝帝师身边,伸手拉起对方垂落的左手腕。

  “这魂路毁得刁钻。”

  他低下头,对上了漆拉平静无波的眼睛。

  “怎么办到的?”

  漆拉只是勾了嘴角,似乎无力再言,随着目光低垂,叮当一声脆响,一把通体细长的铂金细剑掉落在地面。

  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魂力波动都无比精彩,艾欧斯原先静如止水的魂力在一瞬暴涨,像融化的冰山骤然坠入死海,掀起狂浪,吉尔伽美什的魂力则是从未平静过,两人的状态糟糕如同对撞的两道疯狗浪,让铂伊司与他在旁的天之使徒的反应竟显得微不足道。

  “我以为这个事实并不难猜到。”

  只有漆拉,还能平淡开口,给刚掀起怒火的修罗场云淡风轻地又添了一把柴火。

  不配合的病人难以沟通,而既定事实鲜血淋漓,铂伊司看着漆拉,话却是对着审判者说,“如果是这把剑,那我们也爱莫能助。”

  “铂伊司王爵这几年在风津道一直在研究祭祀的佩剑,至少就【风津】折戟这件事,你能给出缘由,想来还是有不少收获。”吉尔伽美什却回以轻笑,“如果你还想更深入研究,这些天,【审判之轮】就在此。”

  “【风津】是你们零度王爵的佩剑,”铂伊司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研究这件事?”

  审判者微笑,用纤长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却说了毫不相干的另一件事,“我不在意西鲁芙打算在秋末出兵埃尔斯。”

  “这件事早有风声外传...”

  “也对你和冰帝约会的内容不感兴趣。”

  “......”铂伊司停下了动作,总算稍稍抬了眼。

  “......”艾欧斯一边的眉毛高高挑了起来。

  “咳...”漆拉咳了一声,试图在尴尬的局面中力挽狂澜。也就在此刻,如同恰如其分的卡点杰作,格兰仕同麒零吵吵闹闹地踏入了风津道的领地,少年的到来为风津道增添了不少生气,艾欧斯望着一下热闹起来的圣殿,又偷偷去瞧风源一度王爵一向疏冷的眉眼,仿佛看见了其中闪过暖意,于是也笑了起来。

  饕餮回归人形,是一个英朗灿烂的棕髮少年,艾欧斯猜测他就是吉尔伽美什曾经的地之使徒格兰仕,白发的麒零艾欧斯认得,站在格兰仕旁边也不显苍白逊色,同样地明灿,甚至透着几分残忍的天真。

  铂伊司先回礼了二人,才遣帕德尔带两人前往各自的客殿休憩,几人年龄相仿,话题自相近,他的天之使徒在这空荡的风津道随他寂寞太久,潜意识里,或许他也希望帕德尔能同那两名少年一样。

  或许是心软,艾欧斯说过,他太容易心软。铂伊司想来都要叹气,翻开手掌,一只药瓶现于手心,“这是止痛的药酒。”

  另一手沉沉,按在吉尔伽美什肩上,“在我想到办法之前,留在风津道养伤吧。”

  

  

  风津道以风为名,却连风都要禁锢,就像某座雾隐绿岛也从不见雾,永远是明澈的湖面晴朗的蓝天。艾欧斯和他吐槽过不只一次这件事,铂伊司不置可否。这个世界以悖论为讽,【光明祭祀】的侍奉者身披黑袍,应秉公正的审判者心有偏爱,风源一度王爵出不了风津道。他没有资格对此抗辩。

  只有艾欧斯,和他们几人都不一样。痛苦着,却也反抗。铂伊司记得那场大雪里他遇见的少年说他有世界上最明澈干净的灵魂,记得那之后的好多年后少年变成青年,又回到他身边,抛弃了冰帝的身份,同他们初见时一般孓然一身。

  某程度上,艾欧斯是唯一完整见过他的帝师强加在自身的责任与苦难的人,但他救不了漆拉,漆拉也不用他拯救,或许是这样的经历,让这个本质善良的帝王选择去帮助另一个有相似痛苦的人。

  “你走不出风津道,所以,我来找你。”

  艾欧斯说这句话的时候,铂伊司正仔细端详着他,岁月让青年的嘴边长出青色的胡茬,眉眼也透漏几分疲惫,唯不变的只有那双琥珀色眼睛,温润而温驯。那是第一次,铂伊司感受到心脏的震颤,艾欧斯之后和他说,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因为他也有相同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属于各自的‘道’。可以是任何东西,让你愿意为其甘愿赴死。”

  漆拉的声音将铂伊司的神识拉回,深更半夜收到一名重伤患的传唤总不会有什么好事,更多时候是为了听取遗言。

  而漆拉绝不能死在风津道。

  “铂伊司,你的‘道’是什么?”漆拉抬着头看他,像将被折颈的天鹅,“我们都要做出选择,或者,我帮你选。”

  因德一度王爵环顾四周,没瞧见吉尔伽美什,或许是漆拉先一步让那位审判者回避。但没用,铂伊司想,漆拉显然不够了解【神眼】,吉尔伽美什永远都能知道他该知道的。天赋越强大,被迫承接的事实往往就越可悲。

  “我的道路在此,我发誓过,今生不会再出风津道。”

  明拒同时也是婉拒,他知道漆拉想说什么,也知道自己不会同这个人发疯,“在某些方面,我和你一样。”都以自身为牢笼,镇守一些东西。

  “我让亚斯蓝的【瞳孔】被窃失,其实就是为了向你证明,你能走出风津道。”漆拉的目光自始至终地惊心动魄,或许是灵魂被开剖过,他比谁都要更知道要直击何处。铂伊司无端开始同情那位分明已回避到风津道山壁上的审判者,因为天赋的原因,他的回避或许仅只让他失去了阻止漆拉开口说出这些话的权利。他永远都能知道他该知道的。

  “要付出代价,但我们运气都很好,并非给不起。”漆拉说,“我既然来了,艾欧斯就会随我们走。他做到了你们之间的约定,而你又该怎么办?”

  铂伊司记得自己勾了勾嘴角。在失去手臂或者性命的选择中,漆拉选择了前者,而后果也鲜血淋漓地摆在他眼前,现在,这个问题转移给了他。漆拉总算得太明白,他却总是看不清。

  “【摄魂】这个天赋强大得像是神的恩赐,但也是诅咒。”他想起来艾欧斯这样说过,冲他疲惫地笑了笑,“我能触摸到它们,一切。”

  问题的答案在此,铂伊司想,其实,他比漆拉想得要更远,漆拉让身边的人踩在虚空里进退不得,他却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

  “若真到最后的那一时刻,我会把我的灵魂交托于你。”或许那能给你少许慰藉。那时的他看着艾欧斯,知道自此刻起,漂泊的风有了安稳的落脚,

  “跟随着你,我便也算见过这个世界了。”

  

  

  吉尔伽美什虽然知道那一夜漆拉同铂伊司说了些什么,却没有想明白那段谈话中存在的意义。人心是唯一无法被【神眼】探知的东西,所以对付漆拉的口是心非,吉尔伽美什无可奈何。

  在风津道有艾欧斯在,漆拉多是由他照料,吉尔伽美什第一次感到自己像个外人。他坐在距离两人稍远的位置,闭着眼回缓伤处。可见在战斗中,他主动承受的并未如表现出的那般无关紧要。那之后又过去一个月,转眼要到秋末,铂伊司在期间做了些尝试,漆拉的伤势终于有明显转圜。

  “我认识你之后,知道了一个真的很美好的世界。”额间覆上冰凉,审判者睁眼,看见漆拉举着左手,“这一个月要等我,很无聊吧?”

  “不会,能有机会和听说是天下第一的一度王爵切磋,很有意思。”吉尔伽美什并没有避讳,曾应允铂伊司研究【审判之轮】,他说到做到,“我也见到了他的【止戈】。”

  “那把枪果然在他手上。”

  “末日在即,【止戈】却拒绝出世。”审判者低敛眼眸,似在回想,“他不是从未动念,只是,放弃了。”

  【止戈】有白银祭祀【黄金瞳孔】的加持,压制【审判之轮】轻而易举。哪怕吉尔伽美什负有【神眼】,也阻挡不了那把能粉碎一切的无形之枪。

  但【止戈】却选择了归隐,任由审判者审判众生。

  “伤得重吗?”

  被这么问,吉尔伽美什第一次感到好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腹侧,那里如今仅能从破裂的衣袍和些许血迹推测曾存在的伤口,“有【瞳孔】就是方便,打完就治好了。”

  窗外传来喧闹,吉尔伽美什起身去看,发现是格兰仕联合了帕德尔捉弄麒零,那两人仗着会风元素,行凶得逞后就御风窜上了高空,气得麒零只能叫唤出苍雪之牙追赶。画面熟悉,他笑容不变,只是眼底闪过一瞬怅色。

  “想念的话,为什么不想办法回去?”

  掌心贴上同一抹冰凉,他反手抓住,漆拉的问话还是这样,不留余地,笑容彻底变成苦笑,

  “那里四面环水,易攻难守,不适合当作据点。”

  “那你现在做这些,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希望现在的这些破事都能消失了,然后...”

  “那看来,我们想做的事,是一样的。”

  “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吉尔伽美什皱起眉头,显露几分说话被打断的不悦。这行为让他显得有些孩子气。

  “你后头想说的,无非就是想找个舒适的地方待著,好好享受生活,享受这个,享受那个,”漆拉拿过桌上茶壶,尝试把一杯茶斟到正好,这是他最近一直在练习的事,只是途中还是难免洒落几滴在桌沿,被他不动声色抹去,

  “从前听你说过无数遍,还得再听几遍?”

  漆拉嘴角笑意云淡风轻,幸好吉尔伽美什足够了解这个人,一下读出了其中明目张胆的欲盖弥彰。

  他盯住了那双低敛的眼睛,

  “但你还是说漏了一点。”

  “哦?”

  “还有你。”

  终于是没忍住,他伸手去抓那细瘦手腕,如今轻易就能抓握住一圈,吉尔伽美什勾起嘴角,

  “想和你一起,找个舒适的地方。只是待一下,住一阵子,也好。”

  他说,近乎祈求,“漆拉,留下来吧。”

  算我求你。

  曾经的你也有三名使徒,有艾欧斯,或许也有领地,在我不知晓的地方,或许你身边也曾经是花团锦簇,众所瞩目。你也曾是一度王爵,和当时的我一样,拥有一切。


  漆拉,你会想回去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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